我就这么，听小蝶在耳边跟我说她之前的事，听到她睡着了，我才睡下。
之前的烦乱，在她安静之后，又都释然了。
看着她那笑眯眯的睡眼，我也觉着心里有些暖意。
她可能，是真的很喜欢在我身边的现在，才在意外发现我可以听懂她说话之后，这样胡乱乱的说了一通吧？
而且她刚刚跟我说，她的所有都是我的。
若是没有那张身契，我一个女人家都有些心动了。
毕竟这种小奴婢的心思，我是再明白不过了，正当身世潦如浮萍一盏的时候，遇上一个不嫌弃自己，又把自己安置得体面的主子，换我我也会高兴得不知所言。因为当年我正是以为自己遇见了一个好主子，脑子一热就动了倾尽一生相报的念头，她说什么我都听，她让我做什么我都做，最后才落得一番惨死。
所以她此刻的幸福，我是感同身受的。
而且让这小家伙落在我手里，换做我做次主人，对我自己而言也是莫大的救赎。心中只愿那种倒霉催的命运不用再在她身上重演。
倒是我这女儿身，白费了她的一番纯情。
这一无所有，又自知命贱的时候，说什么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话，可是我的傻蝶儿能做到的全部表白了，不能怪她轻浮，也不能怪她有在青楼染过身，说出这话，单纯的只是因为我们是下人罢了，贵在自知，也贱在自知。
所以我对她要求也不高就是了，只希望她过了这高兴劲儿，能听话些。
别把我会讲话的事给我抖出去了...
那后面一日，她到也听话。
只是再给我喂奶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盯得我好不自在。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们这种小奶牛看到有人喝自己的奶喝的很高心的时候心里就会生出一种当了别人妈的暗爽。
这是她自己告诉我的——“就是看到别人喝的话，就感觉当了那个人的妈妈，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高兴。”
没错，她昨晚跟我说的所有话我都记得。
小蝶原姓顾，不是京城住户，家中重男轻女，所以卖了她给她那牛头人弟弟娶妻去了。
就是那种，卖肉时若放在案板上会被人问牛脑壳怎么卖的那种牛头人。
说实话我并不很能受用她们家族的观念和审美，也不知道那些牛头人是怎么想的，我本觉着，凭小蝶的姿色和产奶量，在牛精的社会嫁个有钱人家应该绰绰有余了，可她在那边竟然是个丑女，相亲贴多少嫁妆都没人要的那种，都说她光长胸不长肉瘦不拉几的没肌肉，以后生的儿子也多半是废物，而且她牛角太小像个窝窝头，鼻孔又小小拇指都伸不进去，毛也不扎人蹭着不逮劲儿，处处都满足不了那些牛头人的癖好。
谁让她们喜欢互扣鼻孔互磨牛角的去打情骂俏呢？
为着这长相，他爸还一直觉得她妈是不是出去偷了人，才生出了她来，所以养了两三年就草草卖掉。不过说实在的，哪个男人上的去那种母牛头人的床啊？得，最后拐弯抹角的便宜了我这小猫妖，这么好的奶瓶，不要白不要。
而且他爸妈这样着急的卖掉小蝶，就怪不得小蝶会沦落到如此境地了。
因为这其中牵扯到了妖与人的培养有别。
我也是听小蝶讲来才知道的，牛妖一系应当传承着土流之术还有巨力之术，几乎制霸着建筑业龙头，有这种种族风气，生下来还不会搬砖的她自然在族人里混不下去。而且，妖的身体成长是分两个因素的，一部分是偏向动物本能的天赋因素，一部分是妖化之后，偏向人类道体的法量因素，因为她的身子是速成的，只是喂草吃素，没有按人的生长速度去养，所以法量颇低。若我也是偏向动物本能的去成长，每天吃耗子吃生鱼，也会变成小蝶这样，三两年就长成年，但是在这样的话就承受不了法术的负荷。相反的，若是偏向人类道体来成长，修道之路就需要专门的先师指导，再引导身体随着法量的发育而发育，方可使用法术。
最简单的引导，就是随父母身体的经验，让父母接发到自己头上，父母常年在身体中孕育而成的平衡就能嫁接到孩子身上，引导其正确的成长。
显然小蝶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显然...我也没有！
我娘从我出生到现在就没有给我接过一丝头发。
除了喂奶，就是给我洗脑：“长大了要爱妈妈哦，我们共结连理，母女同心，永永远远在一起...”
没错。
知道我这辈子铁定是个女人了，她就开始读一些女子交姌之卷。
还时不时对着我色笑，搞的我这几天都只敢嗦了就睡，她怕把我吵醒，就不会对我上下其手。
娘诶，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这样下去我还怎么健康快乐的成长啊？
于是我特地拖小蝶帮我去询问了一下，为什么娘不给我接发授业，她很快就回来告诉我了。
“少爷，夫人说，她已经给你接了别的东西了，就不用头发了，那个东西是什么啊？”
呵，问得好，说出来你可能不行，就是我身上这根瞒天过海的男根。
但这事自然是不能让小蝶知道的，我就随口堵了她一句。
“谁知道是什么，兴许是个J吧。”
“少爷好坏，小小的人儿又说脏话。”
“我是生气才会说这些粗鄙之语的。”
“那少爷为什么生气啊？”
“你能不能学机灵点？生气的原因能随便拿出来说吗？成熟点好不好？见着自己男人生气就应该去哄而不是问东问西...”
额...慢着。
谁帮我点个撤回？
我似乎，有话说的不妥...
可这次小蝶的反应却是出其意料的快。
直了了的用奶水把我堵住了，好像生怕我驳辩我自己的话一样...
“少爷乖，吃奶奶，我们不生气，不生气哈。”
一下子就得意起来了？我的便宜也占...等着，你个小机灵鬼。
得像个办法骗你吃一回牛肉...
可就在这时候，她又补上了一句。
“对了少爷，听说老祖宗出门访友回来了，夫人说明天就带您去见老祖宗，把立名入谱的事给定了。”
取名字？入家谱？
都这么些天了才想起我来？
老爷子怕是不喜欢我吧？怕是明天都不一定能见到人。
但事情似乎与我想的不同，才到下午没一会儿，墨云就到了小蝶屋里，把我要了出来，说是有人相见。
被抱去娘的房间之后，所见之人却出乎我的意料...
竟然就是我家的老祖宗，回家之后提前来房间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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